朱子的父親朱松四十七歲病逝,臨終前,朱松將朱子托付給居住在崇安五夫的好友劉子羽,并拜其為義父。從少年跨入到了青年,朱子讀書越發用功。到了十七、八歲時,他開始習讀《中庸》《大學》多年苦讀終于有了成果。紹興十七年(1147)八月,朱子在三百多名的考生中以第90名中榜,但年齡最小,主考官評價他說:將來一定是不尋常的人。第二年春,朱子再次進入科場,赴臨安(今浙江杭州)參加禮部會試。經過十幾天的詩賦、經義、論策等三場貢院考試及殿試,朱子獲賜進士出身。紹興二十年(1150)春,朱子沿浦城出閩。第一次踏進婺源故土,處理了老家遺留的諸多事務。同時,利用空余時間,與婺源一帶的儒學先輩講論詩賦學問,并收下平生第一批弟子,數月后回閩。
赴任同安
紹興二十三年(1153)春,朱子又到臨安參加了一次官吏選拔考試,被選授為左迪功郎,擔任同安縣(今廈門市同安區)主簿。在等待朝廷任命文書時,朱子開始涉獵《周易》,當他讀到“元亨利貞”的“元”字時,感到“元”乃四德之首,而自己還一事無成,不敢以“元晦”自稱,因此改字“仲晦”。
朱子赴任同安地方官時,也是他從政時間最長的一次。紹興二十三年(1153)七月,朱子到同安任主簿,掌管文書兼管縣學。他上任的第一件事,就是在縣署大堂上掛“視民如傷”匾額。意思是,對待百姓疾苦要像看待自己身上的傷痛一樣。
朱子勤于公事。上書減免賦稅,欲清查版籍田稅。他在風沙為害的同安與南安交界的小盈嶺上,建造石坊,親題“同民安”,企求保民平安。朱子重視教育,籌集錢款,修葺縣學,還新建了孔廟大成殿、經義閣、教思堂。同時,聘請本縣三位進士到縣學任教。為朱子重視風俗教化,建蘇丞相祠堂,為百姓樹立道德的榜樣,樹立儒學教育正統。針對當地因貧出現的亂婚現象,朱子擬訂《申嚴婚姻狀》告示,予以糾正。
紹興二十六年(1156),朱子三年任滿,政績卓著,深受百姓愛戴。據史書記載:同安縣“士思其教,民懷其德,不忍其去,立祠學宮”,贊譽同安為“紫陽過化”之地。
拜師延平
朱子在赴同安任職途中,在經過南劍州也就是現在的南平市延平區,特意拜訪了李侗。李侗,世稱延平先生,是朱子父親的學友。朱子以佛老之學請教李侗,李侗委婉地要朱子多讀圣賢言語,從日常生活小事悟起。
在同安任職的實踐上,逐漸認識到“儒理實,佛理空”,禪學是無法解決當前迫切的國計民生問題,因此他的思想開始走向了儒學的軌道。紹興二十八(1158)正月,為了表示誠心,朱子又從五夫徒步三百里到南劍州,執弟子禮,正式拜李侗為師。朱子不僅從李侗那里學到了居敬持志涵養工夫,而且把儒家學說用于經邦濟世。朱子在師從李侗的十年間,校訂了《謝上蔡語錄》,撰寫了《論語纂訓序》《論語要義》《論語訓蒙口義》等,并將自己與李侗的論學的語錄編成《延平答問》。
在李侗的指導和自身努力下,朱子學問猛進。在治學的過程中,朱子悟出了儒學的真諦,寫下了膾炙人口的《春日》和《觀書有感》詩作。“半畝方塘一鑒開,天光云影共徘徊。問清那得清如許?為有源頭活水來。”詩中指出,這個源頭就是儒家學說與河洛之學。而讓源頭活水在心中流淌不息的,就是諸多前賢的思想不斷傳遞。
潭溪悟道
朱子回到五夫,專心致志鉆研儒學。期間,朝廷多次任命派遣,但朱子無意做官,并于紹興二十八年(1158)向朝廷請祠。
朱子深感君主心術正與不正,直接關系到國家興衰存亡。朱子認為,儒家經典是治世之書,有明學術、正人心、撥亂反正之功。但是,自孔孟之后,儒道不明,于是他仿效孔子,一邊讀書講學,一邊著述見志,并確定了以《論語》《孟子》《大學》《中庸》為重點,開始構思《四書集注》的創作方向。朱子在對《中庸》深入研讀后,結合李侗的教導,對“已發未發”有了領悟。這個“悟”,表明朱子已成為承接“南道”理學精髓的自覺者,又標志著朱子在思想世界上與佛學告別,成為其理學思想發展的重要里程碑。因此,朱子所居住過的地方有潭溪,后人又稱之為“潭溪悟道”。朱子對潭溪之畔的紫陽樓一片深情,晚年寫下了《懷潭溪舊居》。他在懷念故居的同時,也表現出他這一階段理學思想的發展、成熟與升華。
朱子既是教育家,也是匡扶濟世的實踐者。乾道七年(1171),他在五夫創建社倉,開救荒之先河,是古代恤民的一大創舉,被譽為“先儒經濟盛跡”,在中國荒政史上留下了光輝的一頁。 后來,朱子曾多次被朝廷委派到南康(今江西星子縣)、浙東(今江蘇鎮江)等地辦理荒政,用社倉法賑濟災民,取得了良好的效果,并得到朝廷的認可和后世的效仿。
(摘自《朱子文化簡明讀本》福建教育出版社 黃靚整理 繪圖:顧志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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