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? 前些日子,我參加了“理學名邦——延平”學術研討會。會上,對一位臺灣學者研討的主題《朱子理學工夫論的現代轉化》留下很深刻的印象。他說,所謂朱子理學工夫論的現代轉化,簡單說就是兩字——“靜坐”。 “靜”從青從爭,青,初生物之顏色;爭,上下兩手雙向持引;是一種堅持狀態。因而“靜”有不受外在滋擾而堅守初生本色、秉持初心之意。從這延伸出來,“靜坐”則是以靜之狀態,調和陰陽,調整心態,觀四物,凈內心,求中庸之道的不偏不倚、外內合一。 眾所周知,所謂“理學”,將儒、釋(佛)、道三者思想、修行融匯合一,完成對個人修心與修身的二元凈化,以求思想與行為的辯證統一,而這與西方哲人笛卡爾所提出的身心二元論不謀而合。 說到“身心”合一,不得不提另外一個詞“欲望”。這本是“人之常情”,無好壞更無善惡之分??捎^現實之中,“欲望”卻偏偏給人留下的印象大多是貪欲、攀比、追名逐利等負面感覺。大概是人們在處理這一“人之常情”時的方式不當吧?或許當社會中“喧囂”成為主旋律時,“靜坐”作為朱子理學工夫論的現代轉化,是在提醒人們,不該忘記和傳承這么一種能讓人“靜中窺心”的方式,讓“欲望”有排遣之法、安放之所。 “入學工夫,須是靜坐。靜坐則本原己定,雖不免逐物,及收歸來,也有個安頓處”。據史考證,南宋理學之大成者朱熹,對“靜坐”十分推崇,視“靜坐”為修心的表現形式和載體。不僅自己研學時保留“半日靜坐,半日讀書”的習慣,還明示其學生弟子要傳承保留這一習慣。 “靜坐”作為理學研習中修身之法。從最初的“起心動念”到“觀喜怒哀樂”,再到“觀天地之心”,它是儒家“吾日三省吾身”的外在表現,也是佛家“照見五蘊皆空,度一切苦厄”的內心禪修。古往今來,除了理學大家朱熹外,修習“靜坐”的名人也不少——“宴坐寂不動,大千入毫發,湛然冥真心,曠劫斷出沒”的李白;“心如潭水靜無風,一坐數千息。”的陸游;“初學多屬伏案之時,遇事蓋少,但能每日靜坐一二小時,求其放心,常使清明在躬,志氣如神,夢劇不亂,寵辱不驚……”的梁啟超。我甚至在《喬布斯傳》中,也看到過這么一段描述:“時間久了之后總會平靜下來,心里就會有空間讓你聆聽更加微妙的東西?!钡拇_,“靜坐”是一種修行,是讓你看得更廣,知悟更深。 當然,“靜坐”或許也沒什么作用。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——我們都知道用手拍桌,在桌上的豆子,會因為力的作用彈起來后重新落回桌面。這“一拍”看似毫無作用,沒有帶來任何變化。可誰知道呢?或許這些豆子里,有那么一顆神奇的豆子,在彈起后就不再落下,那么先前這看似無用的“一拍”,就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了。 不妨嘗試看看?期待那豁然開朗的體驗。從明天起,選房間的一隅,“靜”一會,兩腿盤坐、閉目冥思。以人的“心靜”回應外界的“嘈雜”,過濾真實世界中的聲響,傾聽內心的聲音?!鯀墙ō?/p>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