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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熹二十四歲拜李侗為師。李侗是對朱熹影響最大、也是最重要的老師。朱熹多次向李侗問學。李侗一再囑咐他要在“涵養處著力,正是學者之要,若不如此存養,終不為己物也。” 朱子屬歷史上讀書最多、領悟力最強的學者。他一生都在讀書、著書。歷史上流傳的“朱子讀書法”,即“循序漸進、熟讀精思、虛心涵泳、切己體察、著緊用力、居敬持志”。要求讀書應該按照知識內在次序和規律,逐步學習掌握,不可囫圇吞棗,急于求成。讀書既要熟讀成誦,又要精于思考。虛心涵泳中的“虛心”,是指讀書時要虛心細心,反復思考、細心玩味。切己體察,則強調讀書須結合自己生活體驗,并見之行動,身體力行,在生活中對照檢驗書本知識。他要求抓緊時間讀書,專心讀書,持之以恒。 朱熹一生勤于講學、誨人不倦。他創建和修復了許多書院,建立的第一所書院是寒泉精舍,修復的第一所著名書院是白鹿洞書院。白鹿洞書院初建于南唐,到南宋已是斷垣殘壁,朱熹出任江西南康軍的郡守,上廬山訪求白鹿洞書院的廢址,重建白鹿洞書院。他制訂《白鹿洞書院揭示》,提倡博學、審問、慎思、明辨,強調修身、處事、踐行的原則,對中國書院教育發展的產生很大影響。朱熹晚年出知潭州時,主持修復了岳麓書院。他以《白鹿洞書院揭示》為學規,以《四書集注》為教材,到學院授徒講學。白鹿洞書院和岳麓書院是中國古代四大書院中的兩個,它們都因朱熹而名揚天下。 朱熹教育思想博大精深。他深刻總結歷代教育經驗,認為教育應分為“小學”和“大學”兩個階段。8--15歲為小學教育,目標是學習初步的文化知識技能,養成良好的行為習慣,培養“圣賢坯璞”。 15歲以后為大學教育,任務是培養國家所需要的人才。與重在“教事”的小學教育不同,大學教育內容的重點是“教理”,即重在探究“事物之所以然”。對于大學教育方法,朱熹強調自學為主,輔以老師教導,主張開展切磋交流,在自學、教導、切磋交流中提高。 朱熹繼承周敦頤、張載、二程,融匯釋道,構建了“致廣大,盡精微”的哲學體系。這一體系的最高核心范疇是“理”。理,是先于自然現象和社會現象的形而上者。理先于氣,理比氣更根本,更本源。氣是理的表象,有變化的能動性。理是事物的規律,又是倫理。 朱熹深化孔子“仁”的認識。他提出,“仁乃天地生物之心”,仁是自然萬物充滿生機和活力的動力和源泉。自然的本質是“仁”,是宇宙意志的根源,是生命的基礎和不竭動力。朱熹認為“天地之大德曰生”。天地萬物的生生不息是自然界本身所具有的本性和特性。自然萬物都蘊含著生生不息的潛力,根本的原因是天理本身含有“仁”的基因和要素。這種基因和要素決定了自然萬物呈現出發展變化的不同狀態。人從自然中走來,人的生命也蘊含著仁義禮智信的基因和要素。由“天地生物之心”所規定的萬物之間的發展變化,構成了生生不息的自然生命史。 朱子一生致力于對經典的重新詮釋。朱子對孔子儒家經典《五經》和重要文化典籍作深入研究,編撰《大學章句》、《中庸章句》、《論語集注》、《孟子集注》,形成《四書章句集注》(簡稱《四書集注》或《四書》),使之成為在中國文化史上產生廣泛而深刻影響的新的文化經典。 從歷史看,孔子總結了夏商周到春秋的文化,創立了儒家學派,成為中華文化的主體部分。朱熹面對佛教文化和道教文化對儒家文化的沖擊,融匯重建儒學的基礎和體系。《五經》不包括《論語》和《孟子》。《論語》在漢代不過是小學的教材。而《孟子》在北宋之前也是不受重視,甚至連經書都不算。朱熹認真研究《五經》,認為《周易》主要是卜辭,是占卜之書。《禮記》是禮儀制度的匯編;《尚書》與《春秋》屬于記載歷史的書;而《詩經》則是詩歌總匯。《五經》內容豐富而且龐雜,表達的意義不夠集中、明確,無法形成完整的思想理論體系。 |
